顧茹清是被生生折磨死的。
京城腊月,寒風凜冽刺骨。
蕭景之命人將她衣裳扒去,扔到了鋪滿大雪的石板路上。
沁著冰碴的涼水一遍遍從頭頂澆下。
冰水灌入顧茹清的鼻腔,生疼,叫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面前的蕭景之負手而立,嘴角噙著笑,眼眶卻泛著紅意。
“顧茹清,被人凌 辱的滋味如何?”
“新月死的時候也是在這樣的冬天,那時候她該有多痛,多絕望。”
顧茹清顧不得回答。
她渾身被凍僵,只能盡可能的蜷縮著,劇烈的痛楚,讓她的心也一點一點的碎了個徹底。
為給他的白月光報仇,蕭景之蟄伏多年,靠她母家平陽侯府的扶持,成為最年輕的國公爺。
可他上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休她下堂,壞她名聲,然後將她留在府中,日日夜夜虐打折磨。
又一步步算計,引她父親和兄長入局,陷害她平陽侯府投敵賣國。
“原來平陽侯大小姐 竟這般歹毒心腸?”
“上梁不正下梁歪,平陽侯 投敵賣國,生出的女兒,能是什麼好貨色!”
一朝之夕,滿城風雨,平陽侯府的名聲徹底跌入谷底。
父親和幾個兄長,被當眾梟首示眾。
母親也因為承受不住打擊,瘋了,被蕭景昶找人凌 辱,慘死在了亂巷裡。
“像你這樣的女人,千刀萬剮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蕭景昶揮了揮手,下人將她拖起來,綁在石柱上。
閃著寒光的刀片,一下、又一下地割下她身上的肉。
顧茹清好恨啊......
三年前,是蕭景之單膝跪在她面前,言辭懇切。
說今生今世絕不納妾,唯她一人足矣。
她當時覺得自己是京城中最幸福的女子。
誰曾想,她掏心窩子對待的意中人,竟是一條捂不熱的毒蛇,不僅毀了她,還害了她全家。
帶著無盡的恨意和不甘,顧茹清漸漸沒了聲息。
......
“清兒,新月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必須要娶她進門!”
眼前的場景,耳邊那道熟悉的人聲,是那麼的真切。
顧茹清神情恍惚,她這是重生了嗎?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我知你一時難以接受,但作為主母,應當寬容大度!”
見她在那裡出神,眼前的男人再次出聲,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慍怒。
顧茹清回過神來,微微坐直了身子,她雙手交疊在膝上,神色晦暗不明。
“兩情相悅?”
顧茹清嘴角壓不住的譏諷:“將軍可還記得,三年前你出征那日,與我發過的誓言嗎?”
那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蕭景之出征在即,身穿盔甲,掀開她的紅蓋頭,並且對顧茹清發誓:“今生我蕭景之,只愛顧茹清一人,此生絕不納妾。”
可是三年不到,他就說與別的女子兩情相悅,實在是可笑。
蕭景之 神色微怔,頓時有些掛不住臉,不自然的別開了視線。
“自然沒忘,不過今非昔比,如今她夫君新喪,無處可去,無人可依,我總不能棄她於不顧!”
顧茹清 諷刺一笑,眼底透著寒光:“如此說,將軍是想要休了我,娶她進門當這個將軍夫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