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車禍搶救時,下了好幾次病危。

她到死都在念叨著媽媽,想見媽媽最後一面。

可我的妻子卻消失了,女兒小小的身軀被鮮血染紅,抗了三天後,最終在痛苦中閉眼。

可從女兒出車禍到辦葬禮,我怎麼也聯系不到妻子!

直到女兒下葬過後,我接到了妻子主動打來的電話,然而張口就是羞辱。

「呆子,你不是最愛錢嗎?我給你一千萬,給阿澤當條狗,把你的骨髓捐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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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又失望,整個人痛苦到渾身發抖。

本就處在崩潰邊緣的我聲嘶力竭的質問,「沈眉,你還有沒有心啊?你知不知道,果果死了!」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沈眉前任不屑一顧的嗤笑。

「呵呵,這人是沒有你活不起了嗎?怎麼還撒這種謊!」

可他錯了,活不起的人,將會變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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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沈眉逼著她前任下跪學狗叫,只為我賞她一口飯吃,再多看她一眼。

只可惜,我選擇了頭也不回的離去!

——

女兒的葬禮舉辦完後,她小小的身子就藏在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裡。

我趴在女兒的墓地哭到暈厥,滿腦子都是悲痛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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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死前還喊著媽媽,我的心更是痛的說不出話來,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這一刻,我痛恨沈眉的同時,也恨死了自己!

如果我不是沈眉最討厭的人就好了。

整個盛京都知道,我是盛行集團盛總最厭惡的男人!

在沈眉自己眼裡,我就是那種為了爬上她床,為了讓她懷上我孩子,不惜下藥,不擇手段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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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她怎麼厭惡我,孩子都是無辜的啊。

可她連帶著果果一起厭惡上了。

在果果出車禍,生命垂危時,她還不管不顧陪著自己的前任在異國他鄉旅游。

我打了無數個電話,她都不肯接!

直到今天,女兒下葬我才接到她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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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裡話外都是羞辱罷了。

我抱著女兒的黑白照枯坐了一天一夜,心好像空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墓園那邊打來的電話。

「林先生,我們這邊有人想高價收購您家那塊墓地,你看,要不要考慮一下?」

「對方給的價格挺高的,說是可以讓你自己出價。」

「你可以先搬出來,我們再給你選個偏遠陰涼一點的墓。」

聽見這話我本能的憤怒!

我女兒才剛埋進去,怎麼可能挖出來呢?

我情緒激動的拒絕,「不行,我不同意!」

「讓他們滾,就算給多少錢我都不出!」

然後電話那頭墓地工作人員吞吞吐吐的聲音讓我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恐慌。

「那,那個不好意思,我們也沒攔住,他們人多已經在動手了......」

我什麼都聽不進去了,發了瘋一般往外跑。

等我趕到墓地時,竟然看見了妻子沈眉!

她摟著那個讓我恨的咬牙切齒的男人,身旁圍滿了保鏢。

徐之舟懷裡抱著一團看不清模樣的東西。

「阿眉,雖然我們分開了這麼久,但是你還是和當年一樣, 這麼愛護流浪狗。」

「你還記得嗎?高三那一年大雨滂沱,我們在路邊發現了那只被撞死的小狗。」

男人聲音充滿了懷念,我看見沈眉嘴角上揚,輕笑道。

「怎麼會不記得呢?當時我們兩個人一起把它抱到軌道旁埋了。」

「是啊,那個時候我們都沒錢,只能盡一點點綿薄之力。」

「但是現在我們有能力了,就給這流浪的小狗找個安穩的歸宿,全當是就屬我們那顛沛流離的童年了。」

徐之舟一本正經的說著,仿佛自己就是拯救蒼生的神明。

沈眉什麼都縱著他,聽見他說完後,直接命令人動手,語氣很不容置疑 。

「趕緊動手吧,別到時候誤了下葬吉時。」

那些人紛紛拿著鐵鍬靠近,我再也顧不上其他,發了瘋一般衝過去阻止。

「住手,都給我住手,我不允許。」

我攔在女兒的墓前,目眥欲裂的看著沈眉。

這一刻的她在見到我時,原本上揚的嘴角驟然僵硬,看向我的眼神也變得極其厭惡,就仿佛我是什麼讓她惡心的髒東西。

不等我開口,她就已經憤怒的斥責。

「林深,你他媽有意思嗎?作為一個大老爺們,你賤不賤啊!」

「一天到晚別圍著我轉會死嗎?這才幾天,天天打電話騷擾我還不夠,竟然還玩起了跟蹤!」

「瞧瞧你現在這惡心的樣子,我多看一眼都想吐!趕緊,立刻,馬上給我滾,我今天有正事,不想跟你一般計較。」

她很是堅定的認為我是跟蹤她來到這裡的。

我覺得諷刺又自嘲。

也對,畢竟墓地這種地方不是隨便能偶遇上的!

女兒死的那一刻,我就清楚的意識到我跟她的婚姻走到盡頭了。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跟沈眉有任何牽扯了。

所以如今我對她沒有多余的解釋,也懶得解釋。

我很累很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這塊墓地是我的,裡面是我最重要的, 我不會出的,要滾的人是你們。」

我突然就很難過,很難過。

我的寶貝女兒在下面要是看到她最親愛的媽媽在她死後還要帶著這些人來挖她的墳,該有多難過啊。

聽見我這話,沈眉的臉上全是不可置信,似乎沒想到我會態度這麼強硬的跟她說話。

她身邊的徐之舟立馬假惺惺的紅著眼眶,可憐兮兮道。

「阿眉,既然林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吧。」

「實在不行就埋在路邊好了。」

「林先生,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跟你爭什麼 ,只是這條流浪狗對我跟阿眉來說都很重要。」

「我事先也不知道這裡的目的是林先生你的,怎麼會這麼巧呢?」

「我們救贖它將它好好安葬,就好比是在治愈我們顛沛流離的童年,林先生也不要誤會,不要生氣了。」

呵呵,妥妥一朵男綠茶,他話裡話外都在挑起沈眉的怒火。

「滾,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趕緊走,我不想在這裡見到你們。」

我再次趕人,徐之舟的眼眶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