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真要和阮棠安結婚?愛上了?”
隔著會所包廂的門,曲一川的聲音傳來,尾調夾著抹戲謔。
聽到自己的名字,阮棠安原本要按下門把的手稍一頓,方聞州低沉的嗓音就從裡面響起,每個字都透著淺薄的涼。
“我愛她?怎麼可能。”
“那你娶人家做什麼?發揚風格?”曲一川立刻接話,笑得揶揄。
方聞州輕嗤了聲,語氣淡淡:“差不多吧,一是看她可憐,二是...”
阮棠安動作僵硬的抬起頭,隔著門上茶色的半透明玻璃,隱約看到他稍作停頓,接過懷裡美人遞來的酒杯後,勾著唇繼續說下去。
“既然娶不到喜歡的,那不如挑個乖的。”
聞言,曲一川嘖嘖了兩聲:“哪兒乖啊?床上?”
“我對她沒那個興趣。”
方聞州漫不經心抬手,指尖撫了撫美人白膩的肩頭。
曲一川明顯不相信:“少裝柳下惠了,阮棠安出身是差點,但她那臉蛋身材在圈子裡算拔尖的,你個花花大少忍得住不睡?”
“認識時間太久了,做什麼都沒有新鮮感。”
坐在沙發中間的方聞州半垂眼簾,意興闌珊:“和她牽手擁抱的感覺,和跟我媽的沒什麼區別。”
話落,包廂裡立刻傳出陣哄笑。
這群人裡,曲一川跟方聞州關系最鐵,很快佯裝嚴肅的板起面孔,丟了根煙給他:“你這就過分了啊,阮棠安做你女朋友也快三年了,朝夕相處的,你總不可能一次都沒動心過吧?”
“動心?”
方聞州吸了口煙,唇間緩緩吐出繚繞白霧,似乎在認真咀嚼著這兩個字。
半晌,他篤定的輕笑出聲。
“從來沒有,估計就算她以後脫光了站在我面前,也不會有。”
門外的阮棠安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全身血液在急速冷卻,雙手雙腳像被冰刺穿透,半分動彈不得。
包間裡曲一川的大笑格外刺耳:“都這樣了,你不如悔婚放人家姑娘一條生路吧,否則咱們京北又得多個夜夜守活寡的怨婦。”
“你以為我沒想過?”
方聞州壓了壓唇角,似乎很是無奈。
“她從小就像個跟屁蟲一樣黏著我,哪怕我只想稍微拉開點距離,她都要沒完沒了的哭,你不知道她哭起來有多煩...”
“我以後不會在你面前哭了,聞州。”
阮棠安終於推開了門,在數道目光的注視中一步步走進來,凝視著對面主位上的男人,聲音發澀。
二人視線相觸。
方聞州的手臂仍搭在懷中妖艷女人的腰肢上,眉眼淡淡,不見絲毫慌亂。
“...啊,嫂子不是去國外交流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一旁曲一川率先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今天是聞州生日,我想送他禮物。”
說著,阮棠安從有些發皺的大衣口袋裡拿出個包裝精致的絲絨盒子,低頭間額頭發絲垂下,半遮住她的臉。
“寄回來就好,沒必要親自跑一趟。”
方聞州緩緩開了口,聲線懶倦如常,說完才要伸手去接。
沒想到阮棠安微微顫抖的胳膊仍定格在半空,將五指攏得更緊。
“聞州,你剛剛說的那些,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