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厚重的呼吸聲壓在耳邊,她無論怎麼掙扎,都掙不開。

黑暗中,她的手胡亂的撲騰著,摸到了一個煙灰缸。

顧不得害怕,她抓起那煙灰缸,就向對方的頭上重重的砸去。

對方顯然是被打的怔了一下。

可很快,他就將她手中的煙灰缸奪下,扔到了一旁,死死的控制住了她。

“不要,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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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哀求,卻無濟於事,對方動作粗魯殘暴,狠狠的撕扯開了她的衣衫……

“不要!”

一聲驚呼,安溪瀾從噩夢中醒來,依舊驚魂未定。

又是這個夢,已經纏繞了她整整四年!

她不知道那晚上的男人是誰,只知道是毀了她一生的人!那晚她失去了清白,失去了母親,失去了男友,失去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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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號,安溪瀾,該走了!”

她擦擦臉上殘留的淚水,換上原本自己的衣服,從牢房裡走出去。

……

北城監獄門口。

安溪瀾一頭短發站在那裡,看著厚重的鐵門重新被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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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年,她在這裡過了四年非人的日子。

她緊握的拳頭擺到胸前,手心攤開,裡面是一個吊墜。她把吊墜掛到了脖子上。

一輛黑色奧迪車開過來,停在她身前,落下窗:“等你半天了,上車。”

開車來的是她的好朋友葉知秋,四年前她入獄時也到處奔走想幫她,可還是沒敵過喬墨宸的手段。

安溪瀾坐進副駕駛座,表情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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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看看我媽。”

葉知秋頓了一下:“我送你。”

看著安溪瀾淡漠的樣子,葉知秋握緊了方向盤。

安溪瀾突然開口:“有喬御仁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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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不由得一頓:“喬御仁那個渣男,從阿姨出事那天失蹤,就再也沒回來過,好像是出國了……安溪瀾,別想他了!”

“那安心呢?”

“她……現在是喬墨宸的未婚妻。”

喬墨宸,是喬御仁的哥哥,也是送她進監獄的人!

安溪瀾忍不住冷笑了,同樣的姐妹兩人,一個入獄四年,男朋友遠走他鄉,一個容光煥發,成為炙手可熱的千金名媛……

“安溪瀾,別想他們了。”葉知秋的語氣很小心。

安溪瀾淺淺的笑了笑,笑容不及心。

來到將母親的骨灰撒向大海的地方,安溪瀾站在海邊,靜靜的矗立。

安溪瀾道:“知秋,有火機嗎?”

葉知秋愣了一下,將火機給她。

他離開後,安溪瀾望向寧靜的海平面:“媽,我出來了。”

她從口袋裡掏出兩塊糖。

一塊放到了海邊細軟的沙灘上。

另一塊打開塞進了自己口中。

“這個糖特別好吃,是一個獄友給我的,她說,想哭的時候,多吃幾顆糖,就不會覺得委屈了,是真的,我驗證過了。”

海風吹到臉上,混著濕黏。

她從包包裡,掏出了幾份報紙上剪下來的紙片,專注的看了一會。

打開打火機,點燃。

“媽,四年前沒能報完的仇,現在開始,我要一點點的,全都討回來,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那麼莽撞了。”

火勢借著海風瞬間洶湧,將她手中的報紙吞沒。

報紙上的一些殘存的標題在她眼簾中閃動。

‘帝豪集團總裁喬墨宸與安氏集團大小姐安心,情人節高調秀恩愛,婚期在即。’

‘安氏集團大小姐,突發高燒不退,診斷為暴發性肝功能衰竭,急需匹配肝源。’

她輕輕松開手,由著灰燼被潮水帶走。

良久,她抬手撫摸到自己右側的胸口下。

當年,她因為這顆肝髒無用武之地,而被安家驅逐。

現在,這顆為安心而生的肝髒,終於又有了它的價值。

這一次,她必要連本帶息的,將所有債,全都討回來。

“媽,等著瞧吧,我們流過的淚,必讓他們用血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