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當初既敢算計本王,那便給本王跪下,好好伺候月兒!”
響亮的一巴掌將女子摑倒在地。
疼......
嘶!
葉錦瀟疼得倒吸涼氣,只見龍鳳繡花的喜床上,坐著一對年輕的男女,均穿著喜服,男人面容冷峻,滿目怒火地瞪著她,女子則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懷中。
同時腦中湧出一片陌生的信息。
她叫葉錦瀟,太傅之女,自幼喜歡當朝五皇子聿王,仰仗著母親的家族富可敵國,有權勢撐腰,膽大妄為的對聿王下藥,強行嫁作聿王妃。
可惜入府三月,聿王未碰她分毫。
今夜,更是將心上人兒柳明月納進門。
納妾之夜,她這個正妃被叫來鋪喜床,伺候小妾脫鞋就寢,因為不願意,被聿王一掌打死!
喜床上,柳明月揚起的腳,紅色繡鞋十分囂張的揚到葉錦瀟頭上。
卻眨著一雙美眸,嗓音柔柔怯怯:
“聿辭哥哥別打姐姐,月兒剛進門,理應伺奉姐姐,哪有姐姐伺候妹妹的道理?”
溫柔干淨小白花,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的款。
楚聿辭溫柔地握著她的手,有些自責:“月兒,三個月前,若非本王著了她的道,又怎會委屈你做小。”
既然葉錦瀟進了聿王府,管她背後何人撐腰,府上他最大。
“還不快滾過來!伺候月兒安寢!”
掃向葉錦瀟時,一改溫柔之態,眉骨鋒利的令人不敢直視。
哈!
堂堂正妃,伺候小妾。
葉錦瀟抹去頭上的血跡,搖搖欲墜的爬了起來,“好吶。”
柳明月面露羞色,眼底卻劃過得意之色。
霸占著正妃之位又如何?聿辭哥哥心裡從始至終只有她一人!
兩只小腳伸了出來,“委屈姐姐了,實在是聿辭哥哥的意思......啊!!”
下一秒,葉錦瀟足尖一抬,踩在她的腳踝上,狠狠一碾。
有骨頭碎裂的喀嚓聲。
“葉錦瀟!”
“閉嘴!”
葉錦瀟眉目發狠,喝止楚聿辭。
“柳明月,我什麼身份,你什麼地位!我的妃位乃聖上所賜,大昭天下,入了皇譜,而你柳明月不過是區區側妃。”
“側就是妾,妾就是賤,賤就是奴,堂堂奴僕,也擔得起本王妃親自伺候?”
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將這個‘賤’字釘入柳明月的骨頭。
柳明月又痛又怒,雙眼發紅,死死地攥緊雙手,掌心掐出血來。
啊!
她跟聿王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若非這個賤人仗著母族的權勢作福作威,算計聿王,她又怎麼會委身做妾?
是她搶走了她的妃位!
葉錦瀟!
你才是下賤之人!
楚聿辭就要發怒,葉錦瀟側頭冷視他:“外界都傳當今聿王文韜武略,功勛赫赫,可我看來怎麼不太聰明的樣子?”
“怎麼?你難道覺得區區賤妾,比聖上親賜的正妃級別還高?要不我們去聖上面前商議商議,只要聖上開口,別說是伺候妹妹脫鞋,伺候她坐月子都不成問題。”
“否然,我即便是將柳明月殺了,鬧到皇上那裡,也是我有理!”
“你!”
楚聿辭臉色登時難看。
竟敢拿聖上來壓他!
柳明月眼角一紅,忙拉著男人的衣袖,哽聲道:“聿辭哥哥不要跟姐姐吵了,都是月兒不懂事,月兒自知身份輕賤......”
輕賤二字刺痛了楚聿辭的耳朵。
“賤婦!”
他猛地上前扼住葉錦瀟的喉嚨,速度之快,令葉錦瀟來不及反應,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扔到院子裡。
“唔!”葉錦瀟受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算計他在先,欺凌月兒在後,真以為自己能翻了這聿王府的天!
“論及輕賤,誰能比得上你葉錦瀟?當初爬本王床榻時的模樣,又騷又賤,連青樓妓子都比不及!”
男人嗓音凌寒:“來人,將這賤婦關進冷院,本王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兩個嬤嬤粗魯的抓起半昏迷的葉錦瀟,扔到荒舊的冷院裡。
葉錦瀟額頭有傷,又受了內傷,好像撞出腦震蕩了,暈死過去。
昏昏沉沉之間,她好似看見一抹黑暗裡的微光,下意識靠近,那微光竟包裹著一只銀色的精致小箱子。
她的醫療箱竟然也跟著穿過來了?!
打開醫療箱,裡面擺放著針筒手術刀紗布等各類藥品,應有盡有!
立即給自己包扎頭上的傷口,服用藥物,忙完後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再醒來時,聽到啼哭聲:
“小姐!我可憐的小姐嗚嗚,王爺怎麼能這麼對您......”
吃力地睜開眼睛,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在床邊哭,是她的陪嫁丫鬟柔兒。
而她正睡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屋裡只有一套破舊的桌椅和櫃子,牆角結著蜘蛛網,厚重的灰塵被風刮了進來。
冷院正如其名,又冷清又蕭條。
下意識摸向手腕,有一只銀鐲,是她的異空間醫療箱,在這陌生的異世像是有了底氣般,長松一口氣。
“別哭了。”她開口,聲音虛弱的有些嘶啞。
哭得她頭疼。
那個男人對她的惡劣,全部歸咎於原主犯下的錯,原主死於昨夜,也算是他們之間的孽債一筆勾銷。
她不是原主。
她遲早要離開聿王府。
柔兒哭得正起勁,幾秒種後才反應過來,“小姐,您醒了?!”
“如果夫人和老太爺在這裡,您怎麼會受這等委屈......”
原主的娘大有來頭,是當朝首富之女,嫁到太傅府後,只生了原主這麼一個女兒。
打小就寵著慣著,可以說原主是在金山銀山裡長大的。
闖禍了,用錢擺平。
鬧事了,用錢擺平。
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原主的娘也能想辦法摘來。
所以這就養成了原主驕縱蠻橫的性子。
自打幾年前見過聿王後,那叫一個傾心深愛,日日窮追不舍,獻媚討好,可聿王已經有心上人了,原主直接下藥。
這聿王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啊!
闖了這麼大的禍,有錢娘和首富外公趕緊拿了一筆天價銀錢,捐給國庫,為她擦屁股。
皇上多番斟酌,打仗軍需糧食等等都需要首富家族出錢出力,不想得罪首富,外加原主與聿王已有夫妻之事,不顧聿王的強烈反對,順水推舟的賜婚了。
再後來,她就穿過來了。
葉錦瀟理清了思緒,見這小丫頭還在哭。
哪來那麼多眼淚?
“不准哭!”有些強勢逼仄的嗓音,“我還沒死,哭什麼,以後再見你掉一滴淚,就回太傅府去。”
柔兒嚇得兩眼一瞪就要哭:“小姐,別趕奴婢走!奴、奴婢不哭就是了......”
捂住嘴巴,強行忍住,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怯怯的不敢往下掉。
葉錦瀟見了微嘆氣。
這柔兒自打五歲時就伺候她,至今已經十年了,倒是真心待她,只是她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人。
既來之,則安之。
當務之急是把身體養好,
回想當時,聿王殘影一閃就掐住她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速度之快,力量之雄厚,是現代格鬥赤膊古武遠不能及的。
看來,她得趕緊鍛煉身體,恢復前世水平,才不至於像個軟柿子似的被捏來扔去。
葉錦瀟想下床,但身子虛弱得很。
柔兒忙攙扶她,哽著嗓音:“小姐,王爺把我們扔在冷院,自生自滅,連吃食都沒人送。”
“還是昨夜的晚宴上,奴婢收了半只沒吃完的饅頭,小姐,你還受著傷,快吃了吧。”
她從袖中掏出半個干癟的饅頭,躺在她瘦弱的手心裡,顯得很可憐兮兮。
“姐姐貴為王妃,怎的在此啃饅頭?”
此時,門外,一道吟吟含笑的嗓音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