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陣涼風輕輕卷起別墅二樓的窗簾。

童阮阮帶著傷疤的小臉掛著淚痕,瑟瑟發抖地躺在健碩的男人懷中,羞怯的不敢抬頭。

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就在剛剛,她結束了女孩到女人的蛻變。

此刻抱著她的男人,是她的老公慕淵臨,一個足以讓女人瘋狂的名字。

她愛了他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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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慕淵臨盯著懷中的小女人,深邃的黑眸透著一股讓人猜不透的幽涼。

他輕撫著她柔軟的發,溫柔呢喃道:“阮阮,對不起,我把你弄疼了。”

他要她的時候,雖然她一直沒有喊疼,但卻在流淚,又強忍著不哭出聲,委屈極了,讓他有些心疼。

童阮阮輕輕搖頭,羞紅的臉幾乎要燃燒。

雖然他很溫柔,可是她還是第一次,難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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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不嫌棄她臉上的疤痕,不嫌棄她是個流落在外十年的小可憐,她已經很幸福了。

叮咚一聲,手機響了起來。

慕淵臨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轉過頭說:“阮阮,我出去一下,幾分鐘就回來,等我。”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溫柔一吻。

慕淵臨開燈下了床,為阮阮蓋好被子,拿起一旁的睡袍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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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阮阮目送著他離開房間。

沒了他的懷抱,她忽然有些失落,不安地抓著胸前的被子,單薄的香肩露出,上面布滿了被疼愛過後的痕跡。

幾分鐘過去了,他並未回來,童阮阮心裡的失落越來越濃。

她穿上了粉色的睡裙,拿起了床櫃上木頭雕刻的心形吊墜戴在了脖子上。

這是媽媽去世前送給她,雖然不值錢,可是她從小到大都貼身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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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墜子總能撫慰她不安的心。

童阮阮揚起甜蜜的笑容離開了新房去找她的老公。

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阮阮的腎和雨馨配對成功,娶她,只是為了讓她在捐獻同意書上簽字。”

是慕淵臨的聲音,格外好聽,可是卻在一瞬間讓她疼的生不如死,就像響雷一樣,劈中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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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阮阮臉色驟然慘白,雙手握著拳,緊緊揪著睡裙裙擺,整個人就像石頭一樣僵硬,仿佛丟了半條命。

腦海中,不自覺劃過他向她求婚時說的話——

阮阮,你是個好女孩,除了你,我沒有理由娶任何女人——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聽到了赤倮裸打臉的聲音!

阮阮的腎和雨馨配對成功,娶她,只是為了讓她在捐獻同意書上簽字——

童阮阮捂著嘴,渾身發抖。

她從來都沒有同意要捐腎,她以為他娶她,是因為愛她。

可是結果,是他要欺騙她為他心愛的女人捐腎!

不遠處那抹筆挺的熟悉身影,如王者一樣偉岸高大,透著優雅的貴族氣息,明明第一次才剛剛給了他,可是此刻卻讓她如此陌生!

此時,又傳來另一道聲音,帶著幾分諂媚:“哎呀,原來如此啊,慕少爺,您怎麼不早說啊,我還以為您負了我們家雨馨呢,畢竟她這麼愛你,她一病倒你就娶了童阮阮,很難不讓人誤會。阮阮那個小蹄子那麼惡毒,不願意捐腎救她親姐姐,也只有你能制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