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刀子般冰冷劃過,誓要撕開她的假面般無情。
那充滿審視與質問的眼神,只一眼便讓倪盛夏的心凍結了。
許久,塗抹著唇彩的豐盈唇瓣才顫抖著。
“......你說什麼?”
倪盛夏像是沒聽懂,又追問了一遍。
然而男人的耐心已經是極限。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銳利的劍眉扭絞在一起。
自己已然挑明,她卻還在裝傻?
厲柏哲忽然覺得和她攤牌的自己是那樣可笑。
“我裝什麼了?”
倪盛夏又氣又惱,她憤然上前幾步,雙手按在白色的床單上,直視厲柏哲的眼眸。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還是要為了季衍的事而生我的氣,那不如索性痛快些......”
聽她還在胡攪蠻纏,凌厲的鳳眸直勾勾刺進倪盛夏的美瞳,冰冷道。
“是你派人去殺害季衍的,我說錯了嗎?”
男人的聲音冰冷置地,回蕩在病房裡。
倪盛夏怔在原地,她瞪大雙眸,雙唇微顫。
下一秒......
“什麼?我派人去殺她?柏哲,你在胡說什麼?”
倪盛夏皺著精心描畫過的眉,一臉莫名。
她無辜又憤然的回看向厲柏哲,一雙水瞳微微晃動,真真一副被冤枉的嘴臉。
任何人看了,都要認定是厲柏哲冤枉了她。
倪盛夏深吸一口氣,似是極力克制自己鎮定下來。
繼而放緩了語調。
“是,我確實是不喜歡她,更不滿她的出現,把你的魂兒都勾走了......可我再如何埋怨她,憎惡她,也不至於作出殺人這樣的事......”
她小心吐露,連殺人這兩個字都說的極為小心。
仿佛只是說出這兩個字,都是業障。
這樣心軟的一個人,又怎麼會作出那樣可怕的事來?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厲柏哲無情打斷。
“還要裝嗎?”
擲地有聲的冷酷直刺入倪盛夏心底!
倪盛夏心底一沉。
雖然面上她依舊沒有動靜,可心底卻是真的慌了。
他怎麼知道的?
閃著碎鑽光彩的手微微用力。
電光火石間,她已然知道為什麼厲柏哲會受傷,以及——
他昨天去哪裡了!
但顧不上季衍的生死,倪盛夏小心窺探男人眸底的情緒,想要看出他究竟知道多少。
可厲柏哲只是冰冷的凝望。
看不出除了叱責惱怒之外的任何情緒。
倪盛夏拿不定主意,不敢貿然開口。
但轉念,自己做事手腳非常干淨,不可能有把柄,更不可能有人出賣自己。
畢竟動手的人連自己的容貌都沒見過......
甚至是自己找人,輾轉了四五道手才把消息遞給那邊。
厲柏哲怎麼會猜到裡面有有自己手筆?
倪盛夏眸底晃動,心跳的厲害,可表面上卻很冷靜,呼吸都不亂一分。
畢竟自己做事干干淨淨,絕不留把柄。
她就賭厲柏哲沒有證據!
是在詐自己。
想來,她換了副口吻。
“柏哲,為什麼你會覺得是我?我和季小姐再爭風吃醋,也不至於下死手。若說恩怨,他們季家對,倒是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對了,會不會......是歐晟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