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它吧!”

傅清時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喻非晚。

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攝人心魄,後背流暢的線條散發著野性,顯得性感和誘惑,但他的眸子卻冷得如同亙古不化的冰雪。

喻非晚有些疑惑的接過,詢問道:“這是什麼?”

傅清時沒有回答她,用修長的手指點燃了一根煙,抿唇深吸一口。

彌漫的煙霧籠蓋住他眼裡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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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人不回答自己,喻非晚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拆開了文件,剛打開,赫然的幾個字就讓她呼吸一窒。

“離婚協議書。”

她的雙唇微微顫動,不敢置信的望向男人。

傅清時黑色的發絲還滴落著水珠,僅裹著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他面若冰霜的倚靠在沙發上。

喻非晚心口一緊,拿著輕飄飄的幾張紙卻仿佛千斤重,她顫抖的手把協議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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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淸時那骨節分明的手上原本還戴著他們的婚戒,如今卻只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子。

“為什麼?”

喻非晚的聲音有些顫抖,眼淚也即將抑制不住。

她知道的,傅淸時並不愛自己,他答應結婚只是為了安撫爺爺,順利繼承家業。

兩年的婚姻,傅淸時心裡一直都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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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時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不悅。

但他還是緩緩開了口,“姜矜要回來了,我不想讓她留下遺憾。”

喻非晚聽到這回答後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撞在衣櫃旁險些摔倒。

她扶著櫃子,緊緊抿著唇,眼淚悄然落下,此時每呼吸一口氣,心仿佛就被刀割一般疼痛!

自己明明已經猜到了答案,卻還是不甘心的要聽他聽親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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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非晚還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付出真心,傅淸時遲早能了然自己的心意,現在看來自己只是痴心妄想罷了!

喻非晚抬起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傅淸時,男人的眼神幽深復雜,喻非晚從未敢叵測他的心思。

她喉嚨干澀刺疼,終究還是沒開口。

喻非晚緊緊攥著手,婚戒把纖長白嫩的手指硌出血也絲毫察覺不到疼。

傅淸時抬起眼眸看著喻非晚強忍住淚水那動人的模樣,眼裡依舊沒有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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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雙唇緊抿著,喻非晚看著傅淸時,聲音有些顫栗道:“好...我答應你。”

喻非晚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看著上面白紙黑字有些模糊。

她緊攥著紙,怕自己等會忍不住會開口挽留,拿著筆沒有猶豫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即便離婚了,你母親那邊我也會派人照顧的。”

“嗯。”

傅淸時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爺爺那邊,你去和他說吧,我去說,他不會同意的。”

“好。”

喻非晚的母親已經病重,若不是傅家的幫助,高昂的醫療費早就把喻非晚壓的喘不過氣。

見女人簽完字,傅清時也起身換好衣服准備離開,他眸色如黑暗的深淵,聲音清冷,“公司還有事,明天會有律師過來。”

傅清時說完,轉身離去,空蕩蕩的房間陷入死寂。

那個簽名,已經用完喻非晚全身的力氣,她癱軟的靠在角落,眼睛紅紅的,面色蒼白。

這個結果,不是早就猜到了嗎?傅淸時從未愛過自己,他心裡的人一直是姜矜啊!

想到這,喻非晚一直抑制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

兩年前姜矜的意外流產,在傅淸時心裡早已認定自己就是害她的罪魁禍首。

“傅淸時,他早就恨透我了吧!”

喻非晚自嘲道,空洞的雙眼望著桌上那碗剛為傅淸時煮好雲吞,心中生出一股油然的悲涼。

也不知過了多久,喻非晚掙扎著從地上坐起,擦干臉頰的淚痕後鑽入被子中蜷縮了起來。

破碎的哽咽聲在偌大的房間中徘徊。

清晨,溫暖的陽光照在餐桌上,喻非晚揉了揉干澀刺痛的雙眼,面前擺著精致的早餐卻毫無食欲。

“喻小姐。”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手上還提著公文包,一絲不苟的樣子,這人應該就是傅清時的律師了。

喻非晚嘴角扯出一絲蒼白的笑,“請坐。”

“喻小姐,今日我受傅總的委托來辦理你們離婚後的財產分配。”

說著,律師打開公文包拿出一疊資料。

喻非晚抬起手,聲音有些嘶啞,她語氣淡淡的說:“我不需要。”

律師扶了扶眼鏡,面容嚴肅道:“喻小姐,這是傅總的安排。”

聽到律師提到傅清時,喻非晚抬起眼眸與律師對視。

“傅清時他人呢?”

律師頓了頓,告訴喻非晚,傅清時昨夜凌晨就搭乘飛機去國外出差了,一周後才會回臨城。

“傅總想讓你先將資產過戶,等幾日後他回來再去民政局辦手續。”

喻非晚沒有說話,修長的手翻開那疊厚厚的資料,手指的傷痕已經結痂,但婚戒還戴在手上。

律師以為喻非晚想通了,開始介紹傅清時給她分割了什麼財產。

“這是臨城市中心的三個商鋪,分別在東街區占地三百平...”

喻非晚聽著律師條理清晰的和她介紹著。

不得不說,傅淸時真大方,厚厚的一疊資料全都是要分割給喻非晚的財產。

律師還在繼續說,喻非晚卻打斷道:“我只要現在住的這棟別墅,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呃...喻小姐,您確定?”

律師遲疑的看著她,喻非晚堅定的點頭,“我確定。”

“那您稍等,我請示一下傅總。”

說完,律師就當面給傅清時打了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通了電話。

傅清時此時人遠在美國,夜已深,懷中的女人正摟著他,她纖弱的身軀讓人忍不住心疼。

男人的聲音低沉清冷,“什麼事?”

律師將喻非晚的要求告訴了傅清時,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就給出了回答。

“隨便她。”

電話掛掉後,男人懷中的女人蹭了蹭他的胸膛,嬌滴滴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姜矜俯身輕吻著傅清時的頸窩,撒嬌道:“阿時,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