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葉,出來!有人接你出去了!”

伴隨冗長的推門聲響,晦暗窄小的舊屋被陽光傾占,工作人員冷著音調,不屑一顧打量著床上的女人。

這裡是精神病院,可面前的這個女人和旁人不一樣,她是裡面唯一精神正常卻被關在這裡的‘病人’。

被稱呼蘇瑾葉的女人安靜的坐在床頭,垂眸呆滯的,不知盯著房間何處,聽到工作人員一聲‘有人接你出去’,她猛然掀起眼皮,像是三魂七魄歸了七成,死水的眸子強烈顫抖著!

有人來接她了!她足足等了兩年,幾乎泯滅了希望,終於有人來接她了!

她激動得從破舊木床站起,卻因為長時間久坐,剛站直身體便重重摔在地上,火辣辣的觸感在手和臉上蔓延,掌心疼得腫脹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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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過來扶她。

蘇瑾葉也不委屈,擦了擦臉上的灰塵,自己慢吞吞的站起來。

這兩年,她早就習慣了。

“動作快點,別耽誤時間!”工作人員不厭其煩,眼神落在蘇瑾葉臉上愈發煩躁,轉身離開。

蘇瑾葉慌忙跟在後方,沿著幽深透光的走廊,蘇瑾葉加緊跟上了幾步,卻發覺方向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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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一下,有人來接我,我不是應該從大門出去嗎?為什麼要往體檢室走?”蘇瑾葉壓下心中的愉悅,說話慢又遲鈍,話音最後,還生出幾分不安,生怕惹惱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不曾理會,直徑在體檢室門口停下,對蘇瑾葉吩咐:“進去吧,要帶你出去的人就在裡面。”

蘇瑾葉一聽,眼中掩飾不住的欣喜,手控制不住顫抖,貼在門上,心想會是誰來接的她,是青梅竹馬的顧珩安,還是閨蜜盛初淼。

她吃力得推開體檢室的鐵門,興奮的目光落在體檢室那一抹碩長的身影上,瞬間如遭雷擊,面色煞白。

陸聶琛優雅的站在正前方的文件櫃台,背對著光也掩蓋不住身姿卓越,一身意大利高定西裝裹著健碩緊實的身軀,斧鑿刀削般完美剛毅的輪廓印著歲月靜好,劍眉星目,薄唇隨性的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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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兩年,殘忍的時光並未在他臉上停留半點痕跡,頂多是磨了他的棱角,讓他五官凌厲,變得更具攻擊性,可在蘇瑾葉看來,他早已與陌生人無異。

兩年煎熬,數不清多少日夜。她每天扣緊指甲在床板刻著他的名字,怨憎憤恨,以及痛苦的奢望。奢望他有朝一日回心轉意,親手送她進來,再接她出去,然而前半年的妄想成為她此生最大的折磨,導致後面一年半,她只得敲碎了心裡促成得堅韌,帶血吞下,痛不欲生!

如今兩年後再見到陸聶琛,蘇瑾葉發覺,自己心底再無當初動心,竟然只剩下肆意瘋長的恐慌。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蘇瑾葉滿是畏懼,縮著肩膀倉促的想要往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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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看出來她的想法冷哼一聲,不管不顧,直徑將她粗暴的推倒在地,跌進了體檢室。

只是躍入體檢室的一瞬間,蘇瑾就被男人凌厲駭人得壓迫力逼得面紅耳赤,近乎窒息。

“開門!開門!讓我回去,讓我回去!”蘇瑾葉嚇得面無血色,顧不得身體有多痛,扭過身奮力得拉扯敲打鐵門,苦苦哀求。

她不要自由了!她也不要出去了!

只要不和陸聶琛待在一處,哪怕一輩子關在那透不出光的窄屋她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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