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
“你哪來的孩子,去停屍房找吧!”
莊沫沫猛的睜開眼,死去孩子的那聲啼哭,折磨了她整整五年了。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吊頂,她神思恍惚,這是哪兒?
她今天只是普通的工作,下班後走出了公司,然後……
看著床邊的十幾個黑衣大漢,莊沫沫神經緊繃。
是綁架嗎?可她有什麼值得綁架?
而且這陣仗是不是太大了點?!
就在氣氛焦灼到即將爆發時,這些人突然整齊的退開了。
隨著一輕一重的腳步聲,燈光慢慢黯淡下來。
有冷冽的氣息撲鼻而來,勾動了莊沫沫的神經。
籠罩下來的陰影,讓她第一次覺得身高一米七的自己是如此渺小……
“莊沫沫,好久不見了。”來人聲音薄涼中透著輕佻。
“你認識我?”莊沫沫睜大眼睛,在微薄的亮光裡,只看到面具的金邊。
“當然,我不僅認識你,還十分的了解你。”
莊沫沫壓下不安,作出嗔怒的模樣,“是清韻吧,你這個玩笑有點過分了。”
了解自己的男人,如果不是她男朋友,就太奇怪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冷笑一聲,推過來兩張紙,“簽字。”
看清結婚協議上的名字,莊沫沫驚呼:
“許連城?你是傳說中的變態許連城!”
綁架逼人結婚,這不僅僅是變態,是犯罪吧?!
“呵,那你很不幸,生了變態的孩子,還要跟變態結婚。”
男人拿開結婚協議,下面是一份親子鑒定,蓋著洛華帝國最權威鑒定機構的公章。
被圓滾滾的小男孩撞進懷裡時,男人的聲音還在莊沫沫腦中回響。
“許碧璽,性別男,生父許連城——”
“生母——莊、沫、沫、”
她恍惚墜入五年前的噩夢,痛苦的回憶席卷而來。
大學畢業慶典上,她借酒壯膽,和男友初嘗了禁果,之後就懷了寶寶。
連一直不滿意她的許夫人,都松口說等孩子出生就舉辦婚禮。
可十個月後,當她從產後昏迷中蘇醒,一切都變了。
產檢時無比健康的孩子,順產後她聽到了哭聲的孩子,成了死胎。
那時她跪在許母面前苦苦哀求,想見孩子最後一面,卻被打了一劑鎮靜。
被強行送回家後,妹妹告訴她男友只字未留,出國留學去了。
莊沫沫強撐著回醫院時,孩子的遺體,已經因為無人認領,被送去給醫學院的學生當標本。
當醫生告訴她,她以後很難再懷孕時,莊沫沫的身體和精神都崩潰了。
“媽咪,不要哭,看到寶寶你不開心嗎?”
清脆的童音把莊沫沫從痛苦的回憶中喚醒,可愛的小男孩努力踮起腳尖,用小胖手幫她擦干眼淚。
莊沫沫感覺渾身血液都在加速流動,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母子連心,但她無法拒絕這個孩子。
神情復雜的抬頭,她看向那個沉默的男人,可當年“死”的孩子,父親怎麼會是許連城?
看出她的困惑,許連城將一份資料推到她面前。
“這不可能!”
“那天晚上怎麼會是你!”
看著資料上揭露的殘酷真相,莊沫沫拼命搖頭。
“許先生,您有權有勢的,這些證據證明不了什麼。”
一邊是綁架她的變態,一邊是相戀多年的男友,她更應該相信許清韻。
而且男友還因為喪子之痛銷聲匿跡過幾個月,他懂這種絕望,卻沒有責怪她,還表示不介意她沒有孩子……
“我很愛我的男朋友,他也很愛我,如果沒別的事,我想回家了。”
這些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她不斷自我催眠著起身。
看到莊沫沫要走,小男孩急了,不過剛出邁一步,就被自家爹地拎住了命運的後脖領。
“既然莊小姐這麼有自信,不如我們打個賭?”
“……怎麼賭?”
男人的的聲音仿佛有蠱惑人心的魅力,莊沫沫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明天上午不要上班了,去他公司問問他到底愛不愛你。”
“嗯?就這樣?”莊沫沫難以置信。
“是的,他要是說愛,我以後絕不會再來打擾你。”
“但,要是事實證明他並不愛你,你就要嫁給我,承認你是我兒子的媽咪。”
許連城口吻篤定,聽起來勝券在握。
“好,我賭了。”
看莊沫沫頭也不回的離開,許碧璽抱住許連城的大腿,不滿的控訴:
“爸比你好沒用,怎麼就讓媽咪走了?看來還是要寶寶出手才行!”
許連城按了按自家傻兒子的腦袋:“傻子,得先讓你媽咪死心,你的蠢辦法之後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