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一輛車停在別墅門口。
少女從車上下來,穿著潔白的婚紗,襯得她身材纖瘦,肌膚勝雪,讓人止不住的遐想頭紗之下是怎樣一張精致絕倫的臉。
就在這時,有風吹過,掀起了頭紗。
司機看到那張臉後,面色極其凝重。
因為她的臉上有一塊青紅交加的胎記,蔓延了半張臉左右。
哪怕她底子再好,也全被這胎記毀了。
唐甜甜捏緊拳頭,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別墅,心髒顫抖。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結果……她嫁給了帝都最大的豪門。
她當初還在想,除非誰瞎了眼,否則不可能看上自己。
沒想到,自己真的碰上一個瞎子。
她慢慢走入屋內,沒有人迎接自己。
她摸索到牆壁上的開關,發現根本沒通電。
在瞎子的世界,白天黑夜都是一樣的,厲景琛不需要燈光!
“上來。”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宛若鬼魅。
“是……是……”
她顫抖的回應。
她摸索著上樓,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好不容易上了樓。
要不是因為厲家給了天價聘禮,她爸爸終於松口,願意拿出一部分醫治媽媽的病,否則她也不會乖乖就範。
屋內月光滲透,她看到一個人立在窗前,身子修長偉岸,手邊拿著一個盲杖。
厲景琛轉過來,狹長的鳳眸睜著,但裡面卻空洞一片,沒有聚焦。
“你就是我的新娘。”他的聲音不疾不徐,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他氣質出塵,清冷倨傲,像是山巔的白雪,林間的清泉。
但,也糅雜著幾分詭異的寒芒,神秘鬼魅。
“我……我是……我叫唐甜甜,從今往後……就是你的妻子,請、請多多關照。”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怕死嗎?”
他問道。
唐甜甜聽到這話,心髒再一次懸到了嗓子眼,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該不會要弄死自己吧?
以前厲景琛可是帝都最權貴的男人,想嫁給他的人從城東排到城西,可一場車禍,讓他雙目失明,從權力高層跌落,成為厲家人人可欺的沒用廢物。
因此也性情大變,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聽說,這棟別墅時常有凄厲的慘叫,因為他虐待下人。
聽說……林子裡經常有動物的屍體,是他在發泄怒意。
一想到這,她嚇得渾身冒冷汗。
可她沒有等到厲景琛的回答,突然樓下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有人來了!
腳步聲密集,來的人不少。
她心髒咯噔一下,腦海裡浮現一些傳聞。
厲景琛因為眼疾,被迫退出集團,但手裡仍然捏著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兄弟表面和氣,但實際上他大哥想要他的命很久了。
只要他死了,厲梟言就是順理成章唯一的繼承人!
該不會,有人來行刺,要厲景琛的命吧!
唐甜甜心髒顫抖,第一反應,趕緊拿重物抵在了門板後面。
她這邊忙的暈頭轉向,而厲景琛卻穩若泰山。
“掙扎什麼,這次擋住了,下次還會有。看來,你很快就要守寡了。”
外面的人,已經抵達門口,正在撞擊門。
對方,來勢洶洶。
她還聽到了竊竊私語,說什麼今天務必將厲景琛殺了,永絕後患。
厲景琛是個瞎子,肯定沒辦法逃。
好在這一帶都沒有通電,他們視線也有障礙,照明燈也只能看到小範圍的地方。
她一把扣住厲景琛的手,帶他到衣帽間,直接把他塞在櫃子裡。
他狠狠蹙眉,發覺她要走,反抓住她的手,道:“你干什麼?”
“你逃不掉,但我可以,等我穿著你的衣服跳下去,把他們引開。你能逃就逃,這一帶你應該很熟悉。”
“你不要命了?”
“我很怕死。”她實話實說,因為這胎記,這些年被無數人嘲笑。她要真的想死,很簡單,活下來才是最難的。
可是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厲景琛出事。
她做不到!
她如果逃得出去,兩個人都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如果不能……都是活一個。
“琛爺,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不測……麻煩照顧好我媽媽!”
說完,她披上厲景琛的衣服,然後衝到了陽台邊緣。
她要拼一拼最後的生機!
砰——
門被撞開了。
而她也鼓足了勇氣,在這一刻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