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悅酒店502總統套房外,帶著鴨舌帽的黑影,鬼祟地張望左右,確定沒人打開房門。

   進去聽到淅瀝瀝的水聲,看來那個男人在洗澡。

   嬌小的身影,在房間裡靈活地走動,纖細的白嫩的手把散落一地的衣服撿起來,翻找。但顯然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有點泄氣扔在地上。

   “真是窮,找不到證據就算了,錢包都沒有。”乍一聽聲音,會以為是個小孩。

   但其實這位“巨嬰”已經二十三歲,張一苗冒著風險,偷偷進來,這是她努力一個月的成果,今天就是為了在這裡堵諸葛厲雲的。

   卡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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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的門打開了。

   圍著下半身出來的諸葛厲雲,一邊擦頭發,闊步走向大床。這是一個即使什麼都沒穿,都渾身散發這禁欲氣息的男人。窄臀寬肩,暴露在空氣裡是肌理分明,彌漫著濃濃的生命力的肌肉,一直延伸到小腹。

   這樣的身材,搭配他那張俊雅的臉,更具備了禁欲男神的特點。

   此刻他隨意把手搭在大腿上,躲在窗簾後面的張一苗,捂住自己的眼睛,還是忍不住張開指縫,看到人家毛茸茸的大腿,以及掩蓋在浴巾下,若隱若現的神秘之處。

   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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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張一苗,你記住你是來找證據的,這是一個魔鬼,是你的仇人,記住。

   她想給自己打打氣,手卻不小心碰到窗簾,發出聲響。

   吧嗒。

   諸葛厲雲把手裡的文件放在床頭櫃,邁開優雅的步子,走向張一苗隱身之處。她靠著明亮的燈光,可以清晰看到諸葛厲雲離自己越來越近,下一秒她就要暴露了。

   聽說諸葛厲雲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惹到他不高興,都是直接掐斷脖子,然後喂狗的,喂鱷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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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苗想到後果,渾身打顫。

   “鈴鈴鈴……”忽然而來的鈴聲。

   張一苗的呼吸一緊。

   “喂。”

   諸葛厲雲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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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她大大松口氣,一會,掀開 一條縫隙,偷看。發現房間裡沒人,在過了五分鐘還是沒人。

   我得走。

   張一苗在心裡給自己說了句,一百米衝刺的精神,立馬跑。

   身體卻忽然騰空,世界就在她眼前變成倒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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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我,抓到一只什麼?老鼠!”

   “放開,放開我。”這該是張一苗多麼憤怒的吶喊啊,可是被她娃娃音搞得就跟在撒嬌似的。

   諸葛厲雲眉如遠山長,嘴唇也是透著淡淡的粉色,薄如刀削,可惜這麼完美的的臉,硬生生被他那種天塌下來都不關我事的高冷給破壞。大手一松,張一苗狠狠地摔在地上。

   “哎喲喂。”張一苗揉著自己的屁股,真是出門不看黃歷,竟然會著這魔鬼的道。

   都還沒有喊完,諸葛厲雲忽地蹲下,手指緊勒著她的下巴,刺棱含冰的聲音,就跟冰渣子似的,在她耳邊響起:“說,你來這裡是什麼目的?倒貼嗎?你背後的人是誰?回去告訴你的主子,用這樣的手段,從我的手裡是拿不到合同。”

   你大爺的,還不放開老娘。

   張一苗想大喊,但是她的牙關被諸葛厲雲用力捏著,疼得她都想哭了,而且力道越來越大,幾乎要脫臼。

   “說。”又是一句冷喝。

   張一苗終於是忍不住,一腳踹過去,中了諸葛厲雲的小腿,“說什麼說啊,你這樣,我可以說話嗎?”

   還害得她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諸葛厲雲看一眼自己被踢的地方,深沉如黑夜的眸子,凝聚了更濃重的陰沉,只掃一眼,張一苗立刻就忘記了自己的是誰。這男人的眼神真的可怕,難怪別人說看一眼,都可以做噩夢三天。

   “我是自己來的,別想栽贓陷害給別人,你個殺人凶手。”張一苗的娃娃音一點威力都沒有,反而像是在開玩笑。

   諸葛厲雲擰眉,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看上去硬得跟花崗岩似的,“你說什麼?”

   他說一個字,都仿佛可以聽見空氣要結冰的聲音。

   “說就說,你是殺人凶手,還有,我告訴你,我是來找證據的。”張一苗本來害怕,但是想到跟自己相依為命的姐姐,現在下落不明,她渾身充滿了無所畏懼的勇氣。

   “把話說清楚。”諸葛厲雲說著,陰沉地走向她。

   剛才下巴差點被他捏斷的陰影還在,張一苗看著他走來,嚇得立馬起身就跑,一路尖叫:“別過來,我來之前已經報警了,你要是殺我的話,你也跑不掉。”

   “什麼?”諸葛厲雲幾乎是從牙縫裡把這兩個字擠出來。

   張一苗不敢再說,不然真的怕覺得下一秒就是身首異處,死無全屍啊。畢竟關於諸葛厲雲的傳說,簡直比蒲松齡的志怪小說都讓人瞠目結舌,為了自保,她打算乖乖閉嘴,先逃走再說。

   “那個,其實我發現你也是個好人》‘

   “遲了。”諸葛厲雲冷冷打斷她的話,“把你的目的認認真真跟我說一遍,你是誰?為什麼說我是殺人凶手?說。”

   “啊,我說,我說。”最後他那個眼神真的太嚇人,張一苗沒有忍住,閉著眼睛就跟背書似的,心裡的話破口而出:“我叫張一苗,張一甜是我姐姐。她幾個月前到MCG旗下的潮流先鋒雜志上班,但是現在失蹤一個月了,最後一次跟我聯系,她說的是去找你。所以如果不是你殺了我姐姐,那還會是誰。”

   “你為什麼認定是我殺?即使她失蹤前來找我,而且你也說她是失蹤,你怎麼就認定她死了呢?你腦袋裡裝的都是垃圾嗎?你個飯桶。”

   “啊,不是不是。”張一苗揮舞雙手,想把剛才那些攻擊自己的話給趕走,“外界傳言你曾經殺過人,把你的妻子殺了,還放火燒家,把自己差點給燒死。”

   說完,她就覺得不對勁,周圍的空氣凝固了。睜開眼,諸葛厲雲的半張臉隱在光的影子裡。像是帶了面具的地獄閻王。

   咕嚕。

   張一苗後退一步,她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諸葛厲雲徹底怒了。